全球信用危机终结了世界经济长期依赖西方发达国家通过过度信用消费作为驱动力的历史,中国及主要发展中国家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有效地阻止了危机对世界经济的颠覆性破坏。那么,在世界经济实现软着陆后,其发展动力又在哪里呢?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满足了这一历史需要。建设“一带一路”的构想将在世界范围内创造出新的市场需求,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为世界经济注入新的发展动力。我们应当从信用经济的视角,构思 “一带一路”伟大战略的实现模式,选择正确的发展路径,完成构建世界经济增长动力的历史转折。
一、对“一带一路”的认识
需求永远是经济发展的根本驱动力。
2008年全球信用危机之前,世界经济的驱动力主要源自于西方发达国家的消费需求,信用扩张成为消费需求迅速膨胀的主要因素,2004-2008年西方发达国家(选取22个国家)私人部门信用总量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呈现快速攀升趋势,并在2007年达到172.9%的高点,信用泡沫的破灭使西方的消费能力骤降,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锐减。此时,中国则成为挽救世界经济的中流砥柱,以其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形成的有效需求,填补了西方需求下降所形成的世界经济增长动力空白,阻止了世界经济的大衰退。那么,在后危机时代,在中国经济经过多年高增长之后,世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动力又在哪里呢?“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构想回答了这个攸关世界经济前途的世纪命题。
“一带一路”的根本意义在于,建成发端于中国,贯通中亚、东南亚、南亚、西亚、欧洲和北非的世界经济大走廊,开发并释放这些最具发展潜力经济带的消费需求,“一带一路”需求增长空间巨大,如按发达国家的消费水准衡量,其需求至少有两百年的增长时空。因此,我们应该以此为根本着眼点,用时代思维方式和物质条件为“一带一路”建设注入时代前沿元素。
信用和互联网是代表人类社会未来发展趋势的显著标志,它将深刻改变消费需求的增长方式。
信用是一种借贷关系。二战后,这种由债权人与债务人构成的信用关系开始了社会化进程,已成为当代社会成员之间的基本经济关系。信用关系作为一种资本组合形态的社会化功能,就是创造更广泛的社会消费能力,这已被近现代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所证明。
互联网是一种连接人类社会活动的现代技术手段。这种旨在提高信息流通速度的现代信息高速通道正在成为创造需求增长空间的强大物质基础。
信用与互联网的结合将成为一次需求增长方式的革命。通过信用关系社会化提升社会消费能力一直是通过创新交易工具,变革交易制度,增加交易场所的方式实现的,尽管也采用互联网帮助提升效率,但并没有改变完全以物理方式扩展信用规模的模式。通过互联网组合信用关系,将以超越传统的效率实现债权人与债务人的结合,形成新的消费能力,信用消费能力在时空上的转移将十分迅速,互联网信用创造的需求总量将超过财富创造和产业分工所形成的需求规模。毫无疑问,互联网信用已成为现代生产力的前沿元素,其带有互联网特性的信用关系组合方式,极大地提升了信用关系作为资本组合的流动性,互联网信用体系汇集社会资金形成的流动系统将成为最强劲的生产力发展驱动因素。它是人类进入互联网时代的新标志。
互联网时代的信用革命是“一带一路”战略实施面临的时代背景。我们在进行“一带一路”顶层设计的时候,应当充分认识到信用关系在现代经济生活中的基础性地位,把握信用与互联网结合的历史必然性,体现信息流→资金流→消费→物流之间客观存在的逻辑联系,体现互联网信用以时间换空间提升消费效率的作用,体现互联网信用对未来经济的基础性作用。
二、对互联网信用的理解
互联网信用是以互联网为载体,通过债权人与债务人借贷行为构建起来的债务链条,或称信用体系,其以资本组合及流动效率区别于传统信用关系形成模式,是未来社会再生产所需资金流通的大动脉。
互联网提升信息交流效率的特性是信用与互联网结合的原动力。债权人作为资本的供给方,债务人作为资本的需求方,互把对方作为实现自身利益增长的条件,而阻碍两者构建信用关系的是信息不对称,这种信息包含两部分内容,一是供求信息,二是偿债能力信息。当已有制度模式不能满足这一需要时,信用关系的载体选择了互联网作为提升资本组合效率的工具,债权人与债务人可以通过互联网无障碍地表达其诉求,快速构建信用关系, 于是互联网信用体系就诞生了。生产与消费的矛盾推动了信用关系的模式创新,古老的单一借贷关系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为生产发展做出过贡献;近现代信用关系社会化对人类经济发展具有革命性意义;未来在互联网推动下的信用关系高速社会化必然成为人类经济增长的新动力。
互联网信用体系本质上是一种消费能力,是一种可以快速形成规模效应的市场需求。通过互联网形成的资本组合在参与社会再生产过程中,首先要进行生活或生产消费,而后进行价值创造,因此,互联网信用的首要功能是消费,是将有形需求隐于无形之中流动的一种新型市场需求形态。
互联网信用体系作为一种市场需求,体现了信息流→资金流→消费→物流间的逻辑关系。互联网信用消费能力的形成基础是以未来债务偿还能力为前提条件的举债能力,而将举债能力转化为债务收入的桥梁是体现偿债能力的信用信息。因此,构建互联网时代的信用信息流动体系是互联网信用消费能力形成的第一步。依据互联网信用信息,债权人与债务人可以进行信用关系组合,于是这种组合资本构建起来的资金流动体系就成为互联网信用消费能力形成的第二步。资金流将依消费偏好分流为相关物流需求信息,消费信息将成为互联网信用消费能力形成的第三步。依据消费信息构建的物流配送体系将形成互联网信用的最终消费能力。互联网信用消费是以信用信息大流通为基础,快速组合信用关系构建起网上信用体系,迅速表达消费需求,传递消费信息,其在纵深、空间、效率等方面与传统消费能力形成模式有着显著区别。同时,它还不同于已知的网络销售或电商,网上传递消费信息→网络支付→物流配送是电商的经营模式,它仅是利用互联网提升了物流速度,并不是一种创造消费新需求的模式,而互联网信用则是以创造一种新型消费能力为前提而展现其价值存在的。
互联网信用是未来经济发展的基础。通过信用关系社会化形成新的消费能力已是推动现代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因此信用关系的社会化程度攸关经济可持续发展。然而,现有制度模式已不能满足信用关系社会化的需要,运用互联网提升信用关系社会化效率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选择。互联网构建起来的信用体系是未来社会再生产和人类社会活动赖以正常进行的流动性支持体系,人类社会发展或将因互联网信用而改变。
三、评级在互联网信用体系建设中的作用
互联网信用的本质要求是,通过快速解决信息不对称,高效组合信用关系。那么,信用评级作为构建信用关系的媒介如何在信用关系社会化进入互联网时代发挥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呢?
效率是互联网信用体系建设对评级的第一要求。在互联网信用时代,评级的本质不会改变,它的职能依然是揭示债务人偿还债务能力的风险,但其依存的条件发生了根本变化,特别是获取债务人信用信息的数量、质量及方式和分析时间上都不可能像传统模式那么从容不迫了。此时,为了提高评级效率,需要做两件事,一是打造适合互联网信用评级的信息采集环境,二是创新评级方法。
公开债务人信息是提升评级效率的前提。债务人是通过互联网公开表达并实现其利益诉求的,其有责任向投资人做出信用承诺,这种承诺绝不仅仅是利益回报的数目,而是要全面、真实、及时、专业、规范地披露自己的相关信息,为投资人提供公平的决策环境。与此同时,亦创造了评级发挥作用的信息环境。
数字化评级是提升评级效率之根本。评级的目的是为了提升互联网组合信用关系的效率。信用信息的公开与标准化仅是节省了评级获取信息的时间,而要实现有质量的评级效率则要进行评级方法的变革。为此,要科学研究互联网信用风险形成因素的内在联系,建立能够运用数字化进行分析的评级方法,实现评级模型与人工分析的最佳结合。模型仅是评级方法的数字化应用工具,它不是评级方法,我们更要从评级方法的独创性及其是否体现了信用风险形成因素内在联系的视角判断评级的合理性,而避免被模型所误导。
评级是互联网信用体系安全发展的根本保障。高效实现资本组合是互联网信用的生命力所在,然而,它是以快速解决信用信息不对称为存在条件的,而评级缺失则会加剧信用信息不对称,最终会使这种信用关系的组合效率走向事物的反面。评级缺失有两层含义,一是没有评级,二是错误评级。实践证明,第二种缺失的破坏性更大。因此,不是所有的评级都能承担保障互联网信用体系安全责任的。为防止鱼龙混杂的评级导致互联网信用危机,我们可以按以下标准选择能担当公众责任的评级:
1、评级责任。评级承担的是一种公众责任,评级机构形成的责任理念将是其进行自我约束和发展的内生动力,这种责任理念绝不是哗众取宠的一时标榜,而是与生俱来的厚德载物;
2、评级能力。具有独创的正确评级思想理论和评级标准制定能力,这种能力是需要研究成果予以证明的;
3、评级历史。评级技术储备是需要长期累积和潜心沉淀的,绝不是临时拼凑几个人的事;
4、评级声誉。好的市场口碑不仅是对评级能力的认可,更是对评级的社会约束,谁都不愿因一时失误摧毁历经艰辛建起的品牌大厦。
“一带一路”是连接世界生产与消费的大通道,它将在世界范围内创造三级需求动力,第一级是财富创造形成的消费需求;第二级是产业分工形成的消费需求;第三级是互联网信用形成的消费需求。与第一和第二级不同的是,互联网信用作为新兴需求动力代表了未来消费能力的发展趋势,是互联网时代信用经济的发展规律,如果我们能够主动认识和驾驭它,将其作为“一带一路”建设不可或缺的元素,那就如同为“一带一路”插上了起飞的翅膀,让“一带一路”在加速度飞行中为世界经济前行注入强大驱动力,造福整个人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