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10月30日电 据英国《经济学人》报道,民粹主义浪潮仍旧在兴风作浪。德国和奥地利大选教训引人深省:反移民和反全球化的党派在大选中成功表明,在那些不满现状的人群中,对精英和外地人的敌视获得空前的共鸣。这也是美国大选的教训,唐纳德·特朗普一直大力押注于不满现状的民众基础,最近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摆出的谈判姿态也更有可能破坏该贸易协定,而非重新制订。
这些补救方法起不了作用。对支持特朗普的蓝领工人来说,终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行为会对他们有不同程度的伤害。在移民问题态度强硬不会改善德国东部经济状况——该地区20%的选民支持极右翼的“德国的选择党”(Alternative for Germany)。可是,民粹主义政策即便在本质上是事与愿违的,却不会降低其吸引力。对于那些觉得遭抛弃的选民,主流党派必须向他们提供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要更多地考虑对政治愤怒背后存在的地理层面的现实问题。
地段、地点、职业
有经济理论表明,由于贫穷(且成本低)的地方能比富裕地区吸引更多投资,增长速度更快,区域差距会因此缩小。20世纪证实了这一理论:美国各州和欧洲各地区间的收入差距缩小了。可是,这情况不复存在,富裕地区正与贫穷地区拉开距离。这种地域差异产生的后果显著。在富裕的旧金山和落后的底特律,出生在前者收入最低的20%家庭的孩子在成年后,其所拥有有机会比后者出生于收入最高家庭的孩子高出两倍。出生于伦敦切尔西的男孩的预期寿命比在布莱克浦出生的孩子要长九年。对于那些落后地区的人来说,机会有限,也更容易受到经济影响。在过去50年中,如果所有美国人都生活在生产率高的地方,美国的经济增速可能是现在的两倍。
这种差异是各大势力较量的结果。在现代经济体系中,规模愈发重要,拥有最大规模数据的企业能够最有效地训练其机器;拥有用户最多的社交媒体对新用户的吸引力最强;拥有最大资金池的股市最容易吸引到投资者的资本投入。这些规模回报造成数量更少的超级巨星公司集聚在为数不多的超级地区。其它地区都遭忽视。
尽管地区差异扩大,人口流动性却越来越低。自20世纪90年代起,美国跨州流动人数下降了一半。比起欧洲人,美国人一贯更不受地域限制,然而他们现在却生活在距离父母不到30公里的地区。人口颁的变化能解释这种情况,其中的原因包括双职工家庭兴起,以及要照顾年长家人。不过更大的原因在于政策变差。繁华城市的房价飙升将新来者拒之门外。在欧洲,保障性住房缺乏导致人们依赖便宜的公寓。在美国,各州特定职业许可和政府福利的扩大不利于那些迁徙者。长期呆在一个州的教师退休后的养老金有可能比半途迁往他州的教师多一倍。
帮助穷人的政策无意中加剧了落后地区的困境,这反而违背了该政策的初衷。失业救济金和医疗保险福利让最难找工作的人在困难地区生存下来,本来他们除了迁居别无他法。福利制度使得资本主义对个人来说不那么残忍,而原本就存在的问题依旧无法解决。
欢迎新移民的时代
怎么办?一个办法是促进迁徙。经济繁荣的地区能大力推动住房和基础设施建设,容纳新移民。加快跨地区或跨国间的互认证明,这有助于推动人们迁居到能得到最好发展的地区。不过,流动性增强也有一个副作用,即加剧了人才流失,使困难地区的问题更加严峻。随着生产效率高的员工离开,当地的税基在减小,甚至福利和养老金负担会上升。
为了避免出现这些情况,政客们一直以来都想以补贴的方式提振落后地区经济。不过,这样的“地区性政策”充其量只是修修补补。1992年,南卡罗来纳州吸引宝马公司落户,并以此打造了一个欣欣向荣的汽车集聚地。但是,只有当资金不断的情况下,欧盟的结构性资金才能增加产出,减少失业。加利福尼亚州现有42个工业园区,却没有一个提高了就业率。政客们更需要关注将加快将技术和经营活动从经济效益高的地区向其它地区扩散。产业集中会削减经济活力,原因是其获益于主要几家企业和地区的增张,而强化竞争的政策可减少产业集中的现象。可以通过鼓励创立针对特定区域的私人投资基金来培养工业园区,这或许有解决问题。
更为大胆的举措仍将是扩大地方高校的责任。美国在19世纪创立了大量公立技术类高校,向农村地区和小城镇的农场主和工厂管理人员教授最佳经营手段。这些高校现在让新技术再次发挥其作用,就像德国拥有了一个应用型研究院校网。政客们甚至可以向亚马逊学习:该公司物色第二总部选址引发众多希望引其落户的城市争抢。政府可效仿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或欧洲核研究组织(ropean Organization for Nuclear Reseach,CERN),把公共研究中心放在政策改革和公共投资计划做得最好的城市。这将有助于新思想的传播,并激励困难地区自力更生。
或许,最重要的是政客们的思想发生改变。对进步主义者来说,扶贫需要提供福利,对自由主义者来说则是开放经济。二者均着眼于人。不过人口趋势、福利与全球化相互之间的复杂关系意味着这两种办法都是不够的。平息落后地区人民的愤怒意味着要认识到这些地区也很重要。
(编译:张楚燕&张冕 编辑:王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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