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部环境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上升，国内改革发展稳定任务艰巨繁重的背景下，如何推动中国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本周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令全球瞩目。此次会议全面总结今年经济工作，深刻分析当前经济形势，系统部署明年经济工作，对于我们凝心聚力、真抓实干，以高质量发展扎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稳”字背后，具有深刻的战略考量

稳定是发展的基石。刚刚闭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定调上多次提到“稳”字，其背后有着深刻的战略考量。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坚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的工作要求，是因为当前我国经济恢复仍处在关键阶段，进一步推动经济回升向好需要克服一些困难和挑战。当前我国经济恢复的基础尚不牢固，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仍然较大，外部环境变化给经济带来的影响加深，今后应力促经济重回合理区间，重点聚焦恢复经济总量平衡问题。

今年是党和国家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稳中求进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基本工作思路和主基调，目的是保持经济稳定增长的同时，积极推进改革开放和结构调整，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从更强调“稳”，到更强调“进”和“立”，则传递出更为积极的政策信号。

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再提“先立后破”，体现的是谋定后动、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要求无论是宏观政策调整，还是推动改革创新，都要处理好改革、稳定和发展的关系，妥善应对风险挑战，要用发展的办法来解决发展中的问题，以培育与壮大增量来调整与优化存量，不能急于求成，要保持清醒头脑，这对于处于新旧动能转换期的中国经济极为重要。

“把非经济性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

与以往不同，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区域、科技、环保等政策协调配合，“把非经济性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强化政策统筹，确保同向发力、形成合力，其意义不同寻常。

疫情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冲击和扩大内需加快恢复的政策实践表明，除了直接的经济政策之外，许多非经济性政策也对经济运行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因此，我们要坚持系统观念，既要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区域、科技等政策之间的协调配合，也要把非经济性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使各类政策更好协同发力，增强合力，让市场主体更加拥有活力。

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各地资源禀赋不同，发展也不同。在市场经济不断深化情况下，地方政府基于自身情况会制定各具特色的政策措施。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当前面临的新问题，需要各地统一思想，把经济发展的价值取向彻底统一到中央宏观政策的导向上来。尤其是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产业政策等各项政策要在目标、方向、力度上保持一致性，降低市场主体的政策风险和不确定性，提高市场主体的信心与预期。笔者预计，下一步中央出台政策的力度可能较大，涉及角度较多，需要各部门综合考虑非经济政策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激发“有潜能的消费和有效益的投资”

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还提出“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更加注重消费和投资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这一表述也非常值得关注。

今年前三季度，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83.2%，明显高于去年全年水平，消费向好趋势明显。当前，青年消费群体（1995年至2009年出生的一代人）已成为有潜能消费市场的生力军。《2023年中国消费者趋势》报告表明，当前，超过一半的年轻消费者更加注重产品的品质和个性化。年轻消费者更依赖通过互联网和移动支付进行购物和社交，对于线上线下的融合和跨界消费有着更高的需求，一定程度上创造、引领着消费模式的潮流变化，进一步拓宽了消费市场的边界，消费领域已呈现出多层面新动向。

从“买名牌”到“买品质”、从“买商品”到“买服务”、从“实体买”到“网络买”，折射出在经济社会发展转型背景下人们消费观念、消费需求、消费模式等方面的新变化。笔者也认为，政府和企业各方应当顺应消费变化趋势，以消费供给、消费品质、消费环境三大建设为抓手，以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市场新需求，不断提升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此外，由于疫情冲击、外部环境持续趋紧，当前许多中小企业面临需求不振、订单萎缩、开工不足、销售不畅，还有拖欠账款等突出问题，困难多、压力大。对此，各地政府也要多措并举切实减轻中小企业负担，例如推动金融创新以缓解小微企业融资难，加大清理拖欠账款力度等，帮扶中小企业渡过难关，实现经济健康发展。

最后，在加大投资良性循环方面，从高质量发展的角度看，也需要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要优化投资对供给结构的关键作用，让消费本身有潜能，企业愿意投资和生产，进一步提升社会保障能力和水平，切切实实解决老百姓消费的后顾之忧。

作者：全球化智库（CCG）特邀研究员 上海大学经济学院兼职教授 陈新光

（编辑：涂恬 李海鹏）